逃离人间耳语和骚动
这里只有你我和星空

0%

【摘星集】076《恋爱中的小哲学》

有一天,我女儿为了生产回到娘家,她说:“结了婚就只剩下好事。”

  • 爱的问题并不在于对象。也就是说,与其期待自己会和谁相遇、爱上谁,不如多思考怎样去爱别人。
  • 阿德勒说:“当人们认识到自己拥有价值的时候,才会鼓起勇气。”这种勇气指的是参与人际关系的勇气。担心会在与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受到伤害的人,往往不会主动参与人际交往。
  • 如果将现阶段感情不顺的原因全都归结到过去不愉快的经历上,那么,要想改善这段感情也就只能回到过去,然后想办法阻止事情的发生。但只要一天没有发明出时光机器,这个问题就一天无法解决。会谈到过去,是因为这些人认为导致感情失败的原因不在自己,自己不需要负任何责任。而如果责任不在自己身上,即使恋爱和婚姻都不遂人意,他们也不会觉得自己输给了别人。倘若真心想改善同恋人的关系,首先得丢弃从过去找原因的想法。
  • 弗洛姆认为,爱既是一门艺术,又是一种能力。如果爱是一门艺术,就需要知识和努力的支撑。这就意味着,爱情不是让人陷落的东西,而是一个慢慢被建立起来的过程。
  • 哲学家三木清曾经提出,带有“策略性”的技巧并不能够成就一段爱情。为了吸引对方的全部注意力而百般算计的人,往往在对方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时,会产生嫉妒、愤怒甚至憎恶等情绪。实际上,这样带有“策略性”的爱意从本质上来说已经偏离了爱本身。
  • 阿德勒也指出:“爱情并不像许多心理学家说的那般纯粹自然。”况且,爱也远超过教导人们该如何满足自然欲望等。阿德勒将这种自然欲望称为“性冲动”。
  • “生活方式”是一种关于自己、他人和世界的信仰体系。这种“生活方式”往往被称作人的“性格”,二者的确并无二致。但如果使用“性格”一词,容易被误认为它是一种难以改变的特性。由于生活方式是自主选择的,所以只要有心,就随时可以改变。
  • 在阿德勒的观点里,神经质是胆小鬼的武器,越懦弱的人越爱将神经质作为自己的武器,以此达到支配他人的目的。
  • 除了没有自信以外,试图支配对方的人和嫉妒者还有一个共通之处——他们只在乎自己。
  • 弗洛姆曾说:“如果有一位女性表示她很爱花,可我们却发现她忘记给花浇水,那么人们就不会相信她对花的‘爱’。爱是对所爱之物的生命及成长的积极关心。如果缺乏这种积极的关心,那么这种感情就称不上爱。”
  • 如果对方在婚后性情大变,你可能会觉得自己被陷阱套牢了,因此十分吃惊或立马反抗。事实上,这只是因为你在婚前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征兆而已。
  • 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过:“哲学源于惊讶。”同样地,爱情也是从惊讶的情绪中产生的。当一个人意识到世界上存在和自己不同的想法和感受方式时,他的人生将变得更加丰富。正是有了这种惊讶的情绪,才让恋爱变得更加丰富。
  • 不管现状如何,都会将目光投向自己期望的、应有的方向。这种反应,就如同主动去站在阳光下一样。黑暗并不是有形之物,因此我们无法消除它。但想要摆脱黑暗,用光照就可以了。恋爱也是一样,我们无须纠结怎样去驱逐黑暗(问题所在),而是应该主动投身光明(学习正确的恋爱方式)。
  • 阿德勒认为,在爱情里能成为真心伴侣的人,从不认为有必要牺牲他人来夸大自己的价值。他们不会通过考察对方的经济条件来寻找爱人,更不会为了抬高自己的价值去寻找爱人。也就是说,即使和社会地位极高、出类拔萃的人交往,他们也不会误认为自己就因此变得高人一等。
  • 一个人会爱上谁,并非是由一时冲动造成的,而是先有了爱这个人的决心。
  • 柏拉图曾对苏格拉底说,爱喝酒的人总会想尽一切方法尝试各式各样的酒。(《国家篇》)拘泥于酒的品种的人,只是喜欢那个品种的酒,说不上真的喜欢喝酒。
  • 当恋人说“我讨厌那个人,但是喜欢你”,人们很难感受到被爱。这是因为,虽然这种表达方式表明了对方喜欢你这种“个人的爱”,但是它缺乏了“客观的爱”。 当一个人可以做到同样去爱所有人(客观),而他对你又产生了超越对其他人的感情(个人)的时候,爱的本来面目才显现出来。“个人的爱”必须以“客观的爱”为基础。
  • 根据宗教哲学家马丁·布伯的思想,一个人对人类世界的态度分为两种:一种是“我与你”关系,另一种是“我与它”关系。在“我与你”关系中,“我”会调动自己全方位的人格来与“你”相处;而在“我与它”关系中,“我”只把“它”当作一个事物去体验。 在缺少语言交流、人为将人物客体化的“我与它”关系中,人们会像看事物一样看待对方。这两种关系之间的决定性差异在于,是否与对方进行过语言上的交流。其中,“一见钟情”被划分到了“我与它”关系中。人们在一见钟情的时候,通常还没有与对方进行言语上的交流,只是默默地将对方物化。
  • 每个人都将独自死去,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死亡是绝对的孤独。森有正说:“如果死亡是绝对的孤独,那么人们在活着的时候感受到的孤独感就是死亡的预兆。”但是,活着时的爱情是足以与这种孤独抗衡的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爱情是永远的预兆。换句话说,爱情就是永远本身。
  • 弗洛姆说:“幼稚的爱遵循的是‘因为被爱,所以去爱’的原则。不成熟的爱是‘因为需要所以爱’,而成熟的爱则是‘因为我爱你,所以我需要你’。”我认为,大多数人都还做不到成熟地爱人。大家往往都认为自己是“因为需要所以爱”。思考着“正是因为爱你,所以才需要你”的人,少之又少。更进一步说,懂得“成熟的爱”的人,甚至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对对方说“我需要你”。
  • 拘泥于自己是否被认可的人,在得知对方不认可自己之后,就不会再为他做任何奉献;为了让喜欢的人接受自己而不断努力的人,在得知对方并未对自己抱有好感时,往往会立即转身离去。这是因为,这样的人是渴望被爱的。为了获取对方的爱,他们会拼命努力到知晓对方心意的那一刻。
  • 爱,只有在人与人相互共鸣、并能互相用心感受对方的关系中才能成立。
  • 当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并获得幸福时,能站在一旁为之欣慰才称得上是爱。
  • 爱首先是一种能力,然后还需要勇气加持。至此,如果你能够懂得爱的本质,并鼓起勇气去实现它,就一定能收获爱情带来的幸福。
  • 究竟什么样的关系才能称得上对等关系?这样的关系应当如何建立? 首先,要关心对方。有时,一个人确实在关心对方,但如果这种关心是出于某种目的才去付出的,那么,他本质上关注的还是自己。有一种情况叫作“关心对方的关心”,这是一种理想中的交往形式。这种面向他人的关心就是阿德勒所谓“共同体感觉”。
  • 阿德勒说:“如果男人或女人的其中一方,计划在婚后征服对方,结局将会是致命的。”实际上,在许多伴侣关系中,都是女性站在征服的一方。
  • 如果你发现,自己在某个人面前不逞强也无所谓,就会感到异常轻松,同时也会喜欢上这个会让你产生如此感觉的人。
  • 弗洛姆说:“能够专注精力,就意味着能够一个人独处。能做到一个人独处,是爱一个人的必要条件。”如果一个人做不到独处,那么一旦身边的人离开自己,他就会感到不安,他和对方就形成了一种依赖关系,而不是自立的友爱关系。能够独立生活的人,就算只剩下自己也可以淡然处之。只有这样的人,才能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。因为,他和别人在一起时,也能做到像独处时那样,将精力全部集中在“当下”。
  • 让一段关系长期维持下去,并不是一个目标,而是一种结果。如果两个人珍惜活在当下,不将种种过往以及未来的计划放在心上,那么,他们的关系也会比较稳定。
  • 活在当下的两个人,没有必要刻意追求“下次”,因为他们一定会再次相见。反之,如果人们在当天的会面中没能完全地释放自己,就会计划着弥补这份不充实的感觉。他们坚信,如果没有约定好下次见面就离开,就很难再见到对方了。但对于这样的两个人来说,未必会有“下一次”。
  • 所谓“尊重”,是不管有没有困难、是否身患疾病,也不管他的理想与我有何不同,都愿意把对方当作自己生命中的重要存在,并决心与之交往。
  • 插手别人力所能及之事并不是帮助,而是介入。人们之所以这么做,与其说是为了帮助对方,不如说是想让对方按自己的意愿行事,并显得自己高对方一等。介入对方问题的人,并不相信对方有解决问题的能力。结婚时,有的男性会对女性说“守护你”“让你幸福”之类的话。但只有两个人齐心协力,才能共同走向幸福。认为双方平等的恋人,不会产生“哪一方让另一方幸福”或者“对方能让我幸福”的想法。
  • 想要被爱的人,会为了迎合对方去改变自己,以此获得来自对方的爱。他们甚至不仅仅要改变自己,也试图去改变对方。但他人是无法被改变的,因此,只有从改变自己出发。